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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道門》Coraline

gaiman

Coraline跟父母剛搬到一棟老公寓,樓上有個怪老頭(Mr. Bobo)一直說他在訓練老鼠馬戲團,還有樓下住一對老小姐(Miss April Spink and Miss Miriam Forcible)一直緬懷當年他們在當演員的燦爛輝煌。Coraline的爸媽雖然很愛她,卻太忙老是要Coraline自己去找樂子。那時下雨天,她數完了房子內藍色物件的數目後,開始打開住處的所有的房間的門,共有14道門,其中13道都沒上鎖只有第14道上了鎖,她問媽媽門後是什麼?媽媽說只有牆啊。Coraline不相信,要媽媽打開它,就是牆,沒錯。


有天Coraline卻發現奇怪房門明明是關上的,為什麼開了個小縫呢?她也不管樓上的Bobo先生告訴他老鼠跟他說要轉告Coraline不可以走進那扇門,也忘記Miss April Spink and Miss Miriam Forcible幫她讀了茶葉占卜,告訴她她有危險的事接近,她開了門...

牆不見了,她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個跟她家一模一樣的房間,那裡也有長得跟她爸媽很像的The Other Father and The Other Mother,只是媽媽的臉像紙一樣蒼白、頭髮又黑又長、身高也比較高、手像爪子一樣長,而且the Other Parents眼睛不是眼睛,而是黑黑的紐扣。這邊的書很好看,會動的。這邊的食物比家裡的好吃多了,但她還是想要跟自己的爸媽在一起,就跑回自己原先的家,爸媽不見了,她懷疑爸媽被壞的the Other Mother給綁架了,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把爸媽救回來,還好有隻可以穿越兩個空間的黑貓當她的指導陪伴她,一定不會太孤單的...

這是我小時候最愛,到現在也還是最愛的冒險故事,小女孩Coraline穿越兩個世界拯救爸媽的故事,好看到我把書翻爛了,又去買兩本回家收著,還有一本graphic novel、另外還買了原聲CD閱讀,連動畫版本也不錯過的喔。小時候,就是覺得很好玩,房間裡有一道門可以穿越世界,還像英雄一樣拯救爸媽回來。Neil Gaiman刻劃了一個神奇的異世界,相同的、卻是危險重重的、還有一個Villain角色,等著Coraline去打敗。

雖然險象環生、雖然很害怕,但是爸媽被綁架了,怎麼可以害怕呢。架構這種有畏懼卻勇敢的Coraline深深吸引著我,加上刻劃的世界太有樂趣了,有老鼠、還有會說話的貓咪、還有像走入畫裡的感覺,The Other World創造在熟悉卻未知的世界,異世界的架設令人著迷,可以冒險、犯難、可以用智慧拯救大人,這不是所有小孩的夢想嗎?而且那地方那麼像糖果屋,我相信Coraline才不會傻到要待在那裡呢。Coraline不是純真到蠢的小女孩,她的心裡是有明辨善惡的能力。就是這樣的世界、這樣機靈的主角、這樣設定的情節讓我喜愛不已。

不過,實在不知道為什麼,後來身邊的朋友都說很像鬼故事...我自己是超級怕鬼故事的,但是這本書不會讓我害怕,純粹就是冒險性的兒童讀本。我一直認為,讀者與文本之間的可動性詮釋是很有趣的閱讀現象,閱讀背後必然涉及了讀者自身的經驗,社交的或是閱讀上的。

以一種成人世故的角度閱讀,自然會覺得小孩子不可以冒險、你看你看冒險就是會遇到危險,這樣的心態閱讀,Coraline就變成一本恐怖甚至警世意味的靈異作品,這樣是能夠享受到驚恐與喜悅的雙重刺激那便是樂趣所在。要不就讓自己蠢一點,像我這樣,不要想太多,相信邪不勝正,相信勇敢的Coraline一定可以把爸媽跟其他被囚禁的生靈救出來便是,不恐怖的,況且那隻黑貓講話那麼好笑,有牠作伴,真的不用害怕。各種詮釋都帶出不同的閱讀風情,沒有說世故不好、也沒有說直接單純閱讀情節不好,因為蓋曼的作品就是有種讓大人小孩閱讀都覺得過癮的特質。

Coraline Neil Gaiman 第十四道門 尼爾 蓋曼

《佛羅倫斯月光下》Up at the Vi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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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落在1930年代的義大利,Mary Paton,30歲寡婦,現住在友人提供佛羅倫斯一個16世紀的莊園,過著單身愜意的生活。她有一位追求者是在她還小就認識的父執輩朋友,算是父親老友,Edgar。瑪麗當然也知道Edgar一直以來對她的心意,就在要確認當上印度總督前,Edgar就跟她求婚啦。出於矜持或是出於需要小心考慮,Mary說三天後再給他回覆。


這時,在宴會上遇著了一個女性關係聲名浪蕩的英國男子Rowley Flint,有了進一步接觸,期間Rowley大概也表示了對她的興趣,但Mary怎麼可能讓自己再步入所托非良人的窘境,當然就是回絕對方釋出的情意。回程時卻偶遇了宴會上認識的小提琴手,Karl Richter。良辰美景,瑪麗出自於這位奧地利難民,就邀請這位23歲的年輕小夥子回到住處,吃點東西,後來滾上床,此為一夜情是也。

人家女人出自同情跟這位青年上床,可身為難民的青年可不這樣認為呦,一方面自己是難民,對生命早就不認為有什麼期待,突然來了位美麗佳人,給了他希望,又告訴他她只是憐憫才跟他上床,而且自己即將結婚了,當然是絕對不可以見面。

這浪漫關係的兩人起了點小爭執,對方要傷害女人,女人拿出槍來,卻遲遲無法上膛,純情青年說,好吧,你說要我忘了妳,我就讓你一輩子忘不了我,於是就發生慘劇...這下只好求助那位浪蕩子Rowley處理後續啦,這廂處理好,那廂瑪麗卻心裡焦灼,想說還是老實告訴求婚者Edgar好了,他一定可以理解瑪麗的行為的,這樣他們才能安然過下輩子...但是,真如瑪麗認為這樣,還是說就如Rowley所認為瑪麗真是太天真惹,應該如蚌殼一樣,閉上嘴吧...

《佛羅倫斯月光下》是毛姆在1941年出版的作品,作品主要處理了男女關係,算是三角關係吧,求婚者Edar, 花花公子Rowley的示愛,中間還插入了與23歲奧地利難民Karl的一夜情,但其實並不算十分糾葛的那類。因為三位男主角基本上並不在場的互動,充其量是給對方的評價。

毛姆以女主角為主線人物,描繪一個女性對於婚姻與情感關係考量的社會性,其中描繪出來的女主角,可以說是自私、自利也自立的,但也是從古到今女性面臨情感關係的難處,你是要地位匹配還是要情感牽連,你是要情感平等關係,還是要選擇一個他愛你但你不愛他,你是要認清男人對你的「真實」心意還是說你要日後活在謊言之中?瑪麗當然是聰明的,聰明到知道男人心裡在想什麼,聰明到知道自己應該「不要什麼」,至於「應該要什麼」其實就聽從生命安排吧,”that's what life's for - to take risks!”

雖說,作品看來像是一種courtly love, 請容我魯莽分析,像是騎士之愛啦,為了心儀女士做了什麼事,做了啥犧牲之類的騎士精神,而lady是最終決定要不要接受誰的婚約提議啦。看起來瑪麗是很自立的,情感上。不過,仔細一看,瑪麗很多決定都還是基於社會地會、經濟水平。

禁不住想說,如果那位年輕提琴家不是因為難民、窮人身份,瑪麗或許會選擇他,前提是不因為憐憫上床,而是因為兩人共享的浪漫個性。瑪麗可能不會看浪蕩子Rowley一眼,如果不是因為他在Kenya有產業,瑪麗可能也不會跟父執輩求婚者Edgar有任何太多情感空間,倘若對方不有錢,也不是準駐印度行政官。這些倘若就逆轉了所謂的女性自立的假象,最終還是落入一種女從男主的依附關係。

毛姆 佛羅倫斯月光下 Maugham Up at the Villa 心得

《水泥花園》The Cement Garden

cement garden

父親買了了十幾袋水泥,要弄個水泥花園,卻在拌泥半途,倒臥在泥上,先前他就有心臟病症狀。母親開始一天天衰弱,下不了床了,終於也「睡了」。留下了一堆水泥,跟四個遺孤。要怎麼辦才不會被社福機構發現,兄弟姐妹分散各地。


有了,不要讓外界知道媽媽已經永遠睡著便是。水泥、四個孩子、跟睡著的母親,就還是住在家裡,讓媽媽就住在地窖內好了。於是呢,這個緊密關係生活的四的孩子,就組成了一個伊甸樂園,有17歲大姊Julie,16歲大哥Jack,13歲的妹妹Sue,6歲的弟弟Tom,一家和樂。

這本書讀來實在是餘韻無窮,恐怖的感覺要在讀完、回想起來才漸漸發酵。作者擅長使用非常日常的生活片段,寫出日常生活中、人性層面非常詭譎、悚然的心理層面。

表面上,看起來就是一家守住母親在世的假象, 哥哥姊姊主掌家裡大小事,但身為哥哥的傑克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很多時候都是姊姊茱莉再做決定。哥哥愛「發洩」、不斷「發洩」,身上有著「濃濃」的味道。後來,味道漸漸淡了,卻又聞到一種好像從地窖冒出來的味道。姊姊的男友,非得知道究竟不可,這樣才能真正地進去那個密不可分的家庭。

McEwan使用一種讀來極像是心理分析學派當中提到的例如佛洛伊德的Oedipus Complex、亂倫、拉岡的鏡像理論可以支撐出來的人的認同發展,儘管這樣明顯的套套理論可以成形的文本分析,這部作品傳達出來的卻是超乎人類心理層面的探索,想像一下,這些亂倫、閹割、取代父親跟母親上床(亂倫)、認同混淆等等心理學層面的分析變成寫實性的,真實世界上演,超乎論理,變成一部非常悚然的倫理劇碼。

而「新」家庭真正因為某個儀式而成為真正的家庭,又能否因為男友發現真相把地窖的水泥打碎、外人探查這個新生家庭就能夠斷絕已經因為「儀式」成型的關係,就算可以藉此斷絕形體上的關係,將「家」falls apart,我認為,心理上的認同與歸屬,是沒那麼容易拆解。

大體來看,作品雖然短薄,但是意象凝聚、氣氛營造、聲色味等感官描述十分到位,從生理探索到心理,從尋常事物中雕砌出很不尋常、詭異的水泥花園。坦言,讀第一次時,我告訴自己太難了、我不懂,其實是心裡的排斥,只是不想不懂。讀第二次時,我聽見自己在說,其實我懂,這書力道真夠,有夠恐怖的。那種日常的、循序發散出來的驚悚,是比直接看什麼靈異故事還恐怖的體驗。

The Cement Garden by Ian McEwan book review

《柳樹間的風聲》The Wind in the Will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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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樹間的風聲》成書原因是一個父親對小孩的愛。作者Kenneth Grahams的孩子身體衰弱時常臥病在床,作者常在床邊跟他講故事,這些故事最後成了這本書的主要內容

The Bloody Chamber by Angela Carter

carter
「染血的房間」是根據或是以法國的民間故事藍鬍子為底本,所書寫出來的作品。

原版故事梗概大致就是一個藍鬍子大富豪外出交給小妻子一串鑰匙,其中一支不可以去開房間的,但小妻子敵不過好奇,開了房間,看到滿室的血腥,原來藍鬍子老公的前幾任妻子都被殺了丟在房裡,驚嚇之餘,鑰匙掉到有血的地面,沾了血。藍鬍子回來後發現妻子果然去偷看他的祕密,就要砍妻子的頭,最後妻子被姐姐跟兩個弟弟在千鈞一髮之際救回來,藍鬍子富翁死掉,這樣的Happy Ending!


Angela Carter的染血之室是根據這樣粗略的梗概逕行詮釋發展出另外一個不同的故事,但有點童話背景的讀者多少還是會將這作品與藍鬍子作文本互涉的閱讀參照。Cater在作品中,多處使用處女情慾的探索,性純真與性慾探索的對照,來描繪故事主角對於性與愛的暴力與幽微恐懼,善用非常修飾性的語言描述,卡特在此篇作品中透露探索性(sexuality)的極致描繪,從Virginity到失去virginity,在性事、情慾的體驗是從想像的領域進展到現實領域的,那染血的床布代表一種男方嗜血的佔有,一種癡迷virginity,但對女主角來說,染血的床單卻是一種體驗,也是一種更加進展去知覺過去在想像界未經體認的真實。


給予一串鑰匙,開啟出來的前妻亡故真相,也是對女主角的enlightenment,是開啟了女性原本就應該保有的自我意識,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也應該要意識到婚姻背後的真實。要設想的是,這絕非是一個單一層次女性主義,或是顛覆性政治的作品,而是在其中運用語言、各種繁複象徵所帶引出來的童話新版本,是一種極度創新,也是在出版時期極度前衛必然受到女性主義主流學派或是非女性主義的主流學派所抨擊並且十足有爭議的作品。前者,主因是女性主義一直以來是十分唾棄fairytales,認為童話裡都是在強化刻板性角色典型,Carter的作品又是以這種題材來書寫想當然必然是引起爭議,而主流又更加明顯地抨擊作品本身的赤裸,直白。


時間過往,讀者在審視Angela Carter的作品或許更應該將sexual politics的層次先稍稍輕輕帶過,先著重在語言使用的繁複華麗與渲染力,再回到更大框架,整部作品所在動搖的基礎究竟為何。或許,才不會太直接魯莽地直接朝類似這樣「作品是在抨擊sexuality,violence」等等此類太過空泛的評語,也更能夠欣賞作者創作力本身的強大力道以及大框架對於文化、歷史甚至更細微的慾望本質探索。

《非普通讀者》The Uncommon Reader

The Uncommon Reader
英國女王殿下,一日愛狗闖進駐點皇室的圖書巡迴車,礙於顏面只好借了一本書,再接連一本。於是女王殿下就陷入書海,無法自拔...但女王可是要行外交,算是皇室顏面,怎可荒廢本業,於是大臣就暗中搞鬼,豈知後來這女皇說她要創作,這可了得呀....

作品基本上是設定在英國女王與閱讀的關係,從自小打理國事,被訓練教養,並冷靜自持的女王,從來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什麼,進入閱讀世界後,一發不可收拾,耽溺其中,甚至有些為地荒廢國事。群臣擔憂,來搞破壞,豈知並不成功還幫了大忙,讓女王興起想書寫真正的、屬於自己的作品。小說本身是十分幽默地,有些句子實實在在地會引起讀者共鳴,例如當中女王讀到Henry James時說著:「別磨磨蹭噌地行不行!」這句話可直入我心頭。笑了出來!可真把我平常不敢說的講了出來。

這女王愛閱讀,心思便開始柔軟,會體察旁人的情緒流動,也開始思考何謂平等,何謂自由,這些些挑戰皇家階級分明意識的概念,不由得也同情起幾十年都奉獻給皇室的老太婆。雖說小說本質幽默極了,但這篇原先發在London Review of Books的作品,其實在我閱讀的Alan Bennett作品中,並未達到他過往的品質,充其量讓喜歡閱讀、喜歡書本題材的讀者,吃了盤甜點,甜著,但還是需要吃吃正餐。

《聖誕頌歌》A Christmas Carol

christmas carol
這是我心中耶誕節必備讀物。狄更斯一直以來非常出名的作品不外乎《雙城記》、《遠大前景》、《艱苦時代》、《董貝父子》等等大部頭、初為連載形式的作品。一般說來,他的作品特色幾乎跟他對於下層人民的景況關懷有關。其實,他也寫了許多的中篇小說、鬼故事集,最有名的就是《聖誕頌歌》,一本耶誕必備讀物。

講到耶誕夜,一定要有鬼。這個故事當然也不例外,但絕非像《黑衣女子》裡要家人圍爐壁爐講的驚悚鬼故事,這本小說的鬼、幽靈,是那種可憐的、精靈的、善良寬和的,是來感化全世界、全宇宙最自私、最小氣、最不慈悲的老頭施顧己(Scrooge),要將這個「心腸既冷又硬,像塊打火石,就算以鋼棒也擦不出火花」的吝嗇、無情的老頭感化為大善人,可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於是就派來他生前的合夥人馬利,拖著綑綁他死後靈魂的鐵鍊,來預示施顧己最好快快悔悟,免得死後後悔,於是接連三個夜晚來了三隻ghosts,要來帶施顧己遊歷過去、現在、未來。

此作品當然是溫暖、感人的,施顧己當然最後被感化,這是最合理不過的聖誕故事。但這本中篇小說也四處重現狄更斯在大部頭作品裡的人性關懷,特別描述在維多利亞中期的英國社會的貧苦狀況,藉著施顧己的過去及現在式的遊歷,讀者也跟著遊歷了過去英國社會的景況。

再者,作品當中充滿感性之處,對施顧己在回顧自己童年過程的情感,許多段落是會引起讀者同情與共鳴,雖然一開頭的章節將這位角色形容地非常刻薄,但卻因回顧過去的章節,這位角色是會讓讀者激起一點同情,我想這也是作者此本故事會這麼吸引人一讀再讀之處,耶誕,原本就是要溫暖、團聚、祝福、與快樂的。

願大家耶誕快樂,平安喜樂。

ps. 在書店看到台灣商務新出版的《聖誕頌歌》,譯筆挺好,紙質也甚好,加上此書是中文與英文都有,還附上當初原版插圖,非常適合收藏,推薦。

譯 "My Pretty Rose Tree" by William Blake

我美麗的玫瑰花


 


有人給我一朵花
是從不在五月開的花。
但我說,「我已經有了一株美麗的玫瑰樹了」
因此我捨棄了那朵美麗的花兒

然後我走向了我美麗的玫瑰樹
日夜照料她。
但我的玫瑰帶著嫉妒別過頭:
她的刺變成了我唯一的喜悅。 


                                          翻譯 by Alyce


 


pretty rose tree


My Pretty Rose Tree




A flower was offered to me,
Such a flower as May never bore;
But I said "I've a pretty rose tree,"
And I passed the sweet flower o'er.


Then I went to my pretty rose tree,
To tend her by day and by night;
But my rose turned away with jealousy,
And her thorns were my only delight


                                                                 


                                              

"The Sick Rose" by William Blake

這首詩是從布雷克《天真與世故之歌》的世故之歌所選出來的一首小詩。以四行為一個詩段組成的八行詩。詩律在此不多做贅述,僅詮釋詩作。

在第一段詩行當中讀者是能夠看到兩個物體,一個是玫瑰,一個是蟲。詩行一開始就以呼告語氣說著,玫瑰已經枯萎了。接下來的第二行到第四行,全用來修飾這個段落的主體,也就是詩中所書的「蟲,」第一這蟲是從呼嘯的暴風而來、是在夜幕低垂來襲,是無形的。也可以這麼說,開頭提到玫瑰的枯萎是因為對玫瑰來說是無形的蟲,也就是那個影響是在不自覺的狀況下產生,導致玫瑰的枯萎。



第二段詩行則是透露出這在黑夜無形來襲的蟲的「動作。」首先它找到了玫瑰緋紅色喜悅的床,接著最後兩行揭露他找到玫瑰這紅色喜悅的床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詩行這麼寫著"his dark secret love/ Does thy life destroy"  (他暗黑私密的愛/腐朽你的生命)。這段詩透露出的訊息是: 玫瑰為了什麼理由導致枯萎?它是因為這蟲?還是這蟲黑暗隱密的愛?至少詩行所呈現的是後者,是因為那種隱密的黑暗的愛導致玫瑰的枯萎。



這麼從字面上的解釋便是,玫瑰枯萎是因為蟲的愛情,又更因為這種愛情的黑暗與私密。而若在回頭看crimson joy of thy bed (你緋紅喜悅的床),這是玫瑰的床,是緋紅的喜悅。也就是這張玫瑰之床其實可以說是在綻放的姿態的,是繁華的樣貌。這兒我得提出詩中的象徵意涵,假使玫瑰是象徵愛情,緋紅喜悅的床,可以說是指涉sexuality,這可以是喜悅的,然而導致愛情枯萎的卻是蟲的不欲人知、在黑暗中進行的愛(或稱愛與性的結合)。此時的喜悅就因此造成了後面隨之而來的腐朽。這樣來解釋這首詩,我們可以說,愛情與性,是要誠實、純潔無穢,公開且能夠坦承的,然而在社會教條的壓制下,它非得讓愛情在黑暗中進行,必須是壓抑著前進,這樣的愛情最終是走到凋亡之道。



又可從另外一方面著眼,在Blake最原始的版畫上透露的,這是「條」蟲,而蟲的外形卻與雄性象徵的陽具等同。此外,在提玫瑰,除了指涉愛情以外,或許也同樣能夠指涉女人或是少女懷春。而在crimson joy of thy bed上,crimson這個字又是特別的意涵,我們可以說那是雙頰「緋紅」的色調,卻也可以說那是處女之腥紅之血, 這樣的情狀不免會想起那種必然在黑夜進行的暴力的性事件,原屬少女與情人喜悅的初夜,卻在暴風、在黑夜、在靜悄悄不自覺的狀況倏地愛情被破壞、變質了。

譯 "The Sick Rose" by William Blake

sick rose 

玫瑰啊,你枯萎了。              
飛行在黑夜的                      
那無形的蟲                        
在嘯呼的暴風中:                

找著你那                            
有著腥紅喜悅的床:                
他暗黑的隱密的愛                
腐朽你的生命。                    

翻譯 by Alyce


"The Sick Rose" by William Blake  


O Rose thou art sick.
The invisible worm,
That flies in the night
In the howling storm:

Has found out thy bed
Of crimson joy:
And his dark secret love
Does thy life destroy.